他出生安徽第一家族,曾被鲁迅怼,生的儿子却被十亿华人敬仰。
他出身书香世家,是陈独秀“迷弟”,曾被鲁迅怼“批着洋装的士大夫”。
他是一代美学宗师,林徽因去世时,他和金岳霖一起写下挽联:“一身诗意千寻瀑,万古人间四月天”。
晚年他的儿子造出护国重器,完成他一生的心愿。
他叫邓以蛰。


邓家一家合照
一:被陈独秀“带坏”的书香子弟
1907年冬,一艘开往日本的轮船上,15岁的邓以蛰裹紧长衫,望着翻涌的海浪。
他出生安徽怀宁的百年书香世家——铁砚山房。
他的父亲,是清代书法泰斗邓石如,家里收藏着价值连城的金石字画,但少年此刻只想逃离这座“文化监狱”。
“整天背四书五经,大清都要亡了!”此刻的邓以蛰,攥着姐夫葛温仲给的船票,要去外面的世界寻找新的思想。
在早稻田大学,邓以蛰遇见了一个改变他命运的人——28岁的陈独秀。
这个总穿着破旧西装、满口“民主科学”的同乡,竟当众撕碎《论语》:“我们要造一个新世界的炉子!”
少年听得心惊肉跳,却又热血沸腾。
“邓家小公子,听说你家藏着邓石如的真迹?”陈独秀某日拦住他,眼里闪着光:“但真正的 革 命 不在笔墨间,而在人心里!”
这句话如惊雷劈开迷雾。
当家族长辈痛骂陈独秀“数典忘祖”时,邓以蛰却偷偷跟着他去听社会主义讲座。
1911年武昌起义爆发后,陈独秀出任安徽都督府秘书长,19岁的邓以蛰刚回国,竟被推举为省教育司长!
“这顶帽子太重了,你该去看更大的世界。”陈独秀深夜写信劝他。
于是1917年,邓以蛰登上赴美邮轮,在哥伦比亚大学继续进修美学。
后来他成为我国现代美学的奠基人之一,与同时代著名的美学家宗白华,并称为“南宗北邓”。

二:与鲁迅“吵架”的美学教授
1923年归国后的邓以蛰,已是北大最年轻的美学教授。
令人想不到的是,平时穿着笔挺西装讲授康德美学的他,在中央公园,与穿长衫的鲁迅辩论至深夜。
“周先生,您说文学是匕首,我倒觉得艺术是药引!”
邓以蛰指着暮色中的紫禁城:“中国书画里的气韵,藏着民族千年不灭的魂。”
鲁迅猛吸一口烟,突然大笑:“难怪陈独秀说你是个披着洋装的士大夫!”
这份“士大夫”的倔强,在1937年北平沦陷时展露无遗。
那年,北大、清华、南开三所高校一起迁到长沙,组建临时高校,邓以蛰因病滞留,全家只能靠积蓄清贫度日。
他立下家训:“宁愿在院子里种菜,也绝不为日伪做事,更不能变卖祖辈的字画!”
某天,一位已投靠日伪的旧友,夹着公文包上门,想拉他“一起挣钱”。
邓以蛰察觉后,厉声呵斥:“滚出去!”
这一声怒吼,吓得正在书房里看书的儿子一颤。
儿子从父亲的行动中读懂了:无论什么时候,中国人都要有自己的气节!
1940年,儿子因当众撕毁日 旗 遭特务追查,邓以蛰果断支持儿子南下。
离别之际,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:“去学科学吧,科学对国家有用!”
这句话成为儿子一生的信念,促使他考入西南联大物理系,走上科学救国之路。
他的儿子,就是日后的“两弹元勋”邓稼先。

三:子承父志
邓稼先在西南联大埋头苦读时,邓以蛰旧病复发,却仍在家书里写道:“勿归,专心读书”。
1948年,邓稼先赴美留学前夕,邓以蛰塞给他一本《诗经》,书页间夹着张泛黄字条:“盖有之矣,我未之见也。——《里仁》”
“这是何意?”邓稼先不解。
“记住,有些事需要穷尽一生去追寻。”邓以蛰望向窗外的战火硝烟。
十年后,当34岁的邓稼先接到研制原子弹的绝密任务时,终于读懂这句话。
他跪在父亲病榻前,想说却又不能说。
“去吧,去做你该做的事。”邓以蛰抚摸着儿子的头,突然剧烈咳嗽,他早已猜到一二,却装作不知:“你只管往前走,莫回头。”
此后,邓稼先在戈壁滩上隐姓埋名,带领团队演算纸堆成山,母亲病重也不能回来照料。
1964年-1967年,我国首颗原子弹和氢弹,先后引爆成功。
北京病房里,邓以蛰对着收音机里的新闻老泪纵横:“我儿做到了…做到了…”
1973年,常年身患重病的邓以蛰,欣慰地闭上了双眼。
弥留之际,他喃喃自语道:“告诉仲甫兄…他的炉子…我儿点燃了…”
他去世后,“中国哲学界第一人”的金岳霖也为他写下挽联:
露霜葭苍,宛在澄波千顷水;屋深月满,依稀薜荔百年人。
13年后,当邓稼先在病床上写下最后一封《未来十年核发展建议》时,癌细胞已扩散全身。
他摸着泛黄的《诗经》轻声说:“爸,您说的追求,我找到了。”

尾声:
建国后,邓以蛰早把家里珍藏的书画,全都捐赠故宫博物院,他的那本《诗经》,也一直鼓励着儿子邓稼先,走过戈壁滩上的艰苦岁月。
这对父子,一个用美学守护民族魂魄,一个用科学铸就国之重器。
他们用不同的方式,诠释了同一种傲骨:宁可清贫守节,绝不折腰求生;甘将热血化星火,誓为华夏撑脊梁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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